我在下一程山水等你啊。

【贺岁文,曜轩】(玄曜X瑾轩)谓我惊风 第一章

  看官新年好,鸢子给各位拜年啦,祝看官平安顺遂、心想事成!春节期间(到元宵节)开放很不像贺岁的贺岁专场(不要被第一章给骗了),双日更~关于玄曜公子的形象,请看官自动代入去年官方台历赠送的海报版本,如果有看官没看过,请戳→ヽ(✿゚▽゚)ノ第三张就是。

  不知不觉间喜欢小少爷五年了,曾经在哪看到过一项研究说,人对任何事物的都爱是有保质期的,如果一直热情不灭,不是因为爱从未淡过,而是因为,你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了。“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,人就是这样。爱会消失。”

  既然如此,我们无法掌握旁人的心境改变,但至少努力在心动消失之前再一次读懂、再一次明白,那时明州天气晴好,你从钱庄出来的长吁一口气,竟胜过许多自带BGM的风华初现。

  (众:玛德想耍废玩游戏就直说!(╯‵皿′)╯︵┻━┻)

  咳咳,十年一剑情如梦,再向苍天问仙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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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烟老,提笔落春光。


未竭长风吹似我,不明大梦世如霜。凭枕复思量。


  ————题记 《忆江南》



第一章.画中人是我



  话说在神州大地东陆的黄海之滨,有一坐落于云中涧脚下、绿意盎然的山间小镇,名为朝云镇。


  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地方。依山傍水,再东去几里,便是殷实富庶的海州城。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地势,朝云镇规模虽小,却海货山珍一应俱全,又兼四季分明,山清水秀,实是一处玲珑宝地。


  玄曜看中的,也就是此地的风土人情。


  玄曜是个笔妖。但这话无论讲给路上的哪个人都不太信,只因他看起来非但不像妖,反倒像个仙。不同于人类的血统使他生得异常标志,刀裁一般的眉,乌黑如墨的眸子,高挺的鼻梁,薄而不显刻薄的嘴唇,哪一样都是那么恰如其分,任谁家小姑娘看了,心都要砰地一跳。更毋庸说那身白底墨边的长袍,和他执在手中不紧不慢晃着的折扇,一身行头分明就是画里走出来的浊世佳公子,丰神飘洒,遗世而独立。


  只可惜,玄曜公子的脾气有点暴躁。


  只见他一把拍了锭银子在桌上,折扇“咵”地一展,扑棱扑棱地扇起来,吹起了他鬓边的两缕发,也吹得对面的小伙计透心凉。伙计默默拢了拢衣领,哆嗦着道:“客官,这已是本店最好的木桌了,开封运来的白枫香木打的,全镇也找不着第二张……”


  “本公子只要杏木。”许是终于想起时值倒春寒,玄曜又“咵”地收了扇子,嘴巴却像蒲扇似的吧嗒吧嗒念叨起来,“年轻人真不像话,长辈叫你用什么木头你用什么就是了,还推三阻四。本公子只喜欢杏木,写字作画也只有杏木案用得顺手,管你是从开封闭封运来的木头?是不是嫌本公子给的钱不够?你只管买杏木来做!打好了自然有更多的银子。”


  “……”小伙计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央求道,“客官,您就别为难我了,这进什么木头、进多少,都是庄家说了算,我们只是负责干手工活儿的。小店真的没有杏木,而且我这么跟您说吧,咱们这儿没有的,您找遍全镇也都没有。要不、要不那白枫木桌,我再算您便宜点吧……”


  玄曜实在没忍住,顺手又开了扇子,有一搭没一搭地摇起来,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小伙计,直把对方盯得心慌腿抖。


  看这小孩儿倒是挺老实,也怪可怜的……罢了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小娃儿也不能凭空变出杏木来。


  这么想着,玄曜“哼”了一声,将银子搁下。


  他这声哼得很奇怪,旁人的“哼”吧,要么是不屑要么是愠怒,可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哼了下,也不像生气也不像轻视,仿佛只是他的一个习惯。


  见这难缠的家伙总算肯拍板了,小伙计赶忙收了钱,点头哈腰道:“谢谢客官谢谢客官,我这就安排人手给您送到府上去?”


  “不必。”但见玄曜将手一招,那桌子竟飘飘悠悠浮在了半空,像小狗似的摇了一摇,再一挥手,便跟着他头动尾巴摇地出门去了。


  “……”小伙计目瞪口呆:这是妖法,还是仙术啊?



  这厢玄曜公子出了店铺,堂而皇之地带着他的桌子招摇过市,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茶摊旁,一红衣的少年公子刚端起茶碗来凑到唇边,就看到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,不由得搁了碗,笑起来。


  茶小二将他点的茶糕放在桌上,瞥了眼大摇大摆走过去的玄曜,摇摇头:“唉,又是他。客官,您要的糕点来了,都是本地特产的云雾茶做的,您尝尝。”


  红衣公子微微点了下头,目光却还随着那笔妖一路穿街而行:“掌柜认得那位公子?”


  “可不是吗。他呀,据说是游历到此,前阵子才在这朝云镇住下了。此人行事十分怪癖,上回来我这儿喝茶,没喝两口劈头就说我用的是前两年的旧茶,不新鲜。您说气不气,就他还跟我怼了半天,一口一个‘年轻人不像话’,嘿,我喝过的茶,比他见过的水都多!”


  少年忍俊不禁,说实在的,这茶叶的确叫人不敢恭维。


  茶小二继续义愤填膺地道:“问题是,嘴长在您自个儿身上,您要是觉着我的茶不好,上别处喝去呀!是不是,对面那个烟波楼,肯定能对您的口味吧?价钱也好看!可他还非得来我这儿喝茶,每次喝完了又说不好,您说这……这是个什么理哟。”


  “噗……哈哈哈。这还真是……有趣,掌柜的可知那位公子的名字?”


  “哦,说起来,他名字也怪。叫什么……什么……玄曜!”


  “玄,曜……呵,果真是他。”少年喃喃地道,继而灿然一笑,“掌柜,结账。”



  玄曜在一路人的注目中走过了小桥,在桥头一棵老柳树下驻足,那里早已摆放好了一张椅子和一只青白釉画缸,缸内几卷画轴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。他折扇指指,那白枫木卓便乖巧地荡悠过来,稳稳落下了。玄曜捋起袍袖,将画缸内纸笔取出,一件件在桌上摆好,心满意足地坐下。


  他又从画缸里找出卷幌子,抖开,上书简单粗暴的“卖画”,往桌前一插。


  许是他这一连串操作实在很引人注目,又或许是见他生得一身仙气,立时就有人来找他买画了:“哎,你这雪梅画得不错,多少钱?”


  “不卖,本公子现在没心情。”


  “……有病!”


  玄曜浑不在意地铺平了一张纸,说是没心情,却一看就是心情大好的样子,提笔沾了颜料,自顾自地构思起来,不论谁来跟他买画,都再不搭理了。


  “可惜了,这人长得那么俊,脑袋却八成有问题。”对面客栈的老板娘抓把瓜子坐在门口,一边嗑一边煞有介事地点评道。


  “你别说,还真有可能,看他整天神游天外的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唉,他不是就住你这客栈吗?听说还住的天字号,你说他一天到晚画的那些画从来也不高兴卖,哪来这么多钱啊?”


  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咱们做生意的,只要客人不赊账,管他钱财怎么来。而且我看他好像也不是从来不卖,偶尔看人顺眼了,也是会卖一两幅的。”


  两个妇女你一言我一语地扯了好久,到了晌午,自家的店铺也终于都热闹起来了,这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唠嗑,各自进屋干活。街道上人流也逐渐多了,玄曜却还沉浸在作画里,也不知在画些什么,仿佛自带结界般。兴许,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画什么,只是那么随心走笔,浑然忘我。


  春日午间的暖阳消弭了风中残留的凉意,照得人心头发痒,昏昏欲睡。玄曜画着画着,提着笔杆子歪着头思索了一阵,眼皮却禁不住地开始打架。


  人潮川流,形形色色,过眼如花一飘,不着痕迹。对面客栈的屋檐下,两只燕子衔了新泥,糊它们初具雏形的窝,啾鸣声淹没于人言笑语。这小镇的日子,总是数十年如一日地如此,无甚惊天动地,却微妙地让人舍不得。


  这个人间,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

  玄曜搁了笔,枕着画睡着了。


  他不知睡了多久,或许只是一小会儿,却感觉在梦里徜徉了很久。梦中有个小小的孩子,躺在床上烧得稀里糊涂,抓着他的衣摆直喊他“爹”。


  我哪是你的爹。


  他这么想着,却不由自主地在床边坐下了,抚摸着孩子的头,笑了。


  “爹在这。松儿,你得好好休息,等好起来,爹带你上山打猎。”


  他这一应,就是数十年。


  孩子咯咯笑起来,安心地睡着了。他看着那孩子的睡颜,不知不觉间发现他变成了少琮,一会儿又变成了世宇,到最后他才恍然记起,不论是谁,松儿也好,少琮、世宇也好,都已经不在了。


  睫毛轻动,他缓缓睁开了眼。阳光落在他枕着的雪白的纸上,那画便好似生了光辉。玄曜直起身来,定睛一看,却是愣了。


  画上的少年白衫红袍,发簪青玉,一笑之间,眉眼温存。就好像这满天的晴光,美丽得引人遐想。


  玄曜晃晃脑袋,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。但再看时,画上却仍是那红衣的少年,微微笑容仿佛照进他心里。


  “……奇哉怪也,方才我如何会不由自主地画出那个少年。松儿走了,少琮和世宇也都不在了,齐家现如今的小鬼没一个识得我,我是够百无聊赖的,竟想起那些无关紧要的陈年琐事了。”


  想了半天,他也只好归结为人闲思绪多,正准备将画收起,一方匀称的身影落在了他的白枫木桌案上。


  “冒昧请问公子,你画的,可是在下吗?”


  玄曜抬起头。


  一刹那,天地间仿佛所有的光亮都汇集到了他面前,又在弹指一挥间碎落成一场春华叶雨。他看见他的画中人立在眼前,向他晏然一笑,弹破这一瞬清辉,而那人眼中有风,眸底有诗。


  “你……是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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